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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的覆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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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的覆仇

離開這片蛇蛻區域就又進入了雨林裏,耽擱了這麽些時間,潘子非常著急,其餘人也都沒再插科打諢,精力全都用在了趕路上。

這麽走了四五個小時,地勢逐漸開始降低,沼澤中的水流也跟著湍急起來,四周都是瀑布激流的聲音。

潘子拿出幹糧,一行人邊吃邊繼續向前,不久就到了一處斷層瀑布,隊伍穿過,好不容易幹透的衣服又濕了。

水似乎滲入了地下,瀑布後的植被更加茂密,幾乎沒有可以通行的間隙,而且在下面根本看不見路,眾人幾乎是擠著前進了一段距離,就失去了方向。

信號煙稀薄得很快,即使調了指北針也可能會偏太遠,潘子便爬上樹辨認方位。

此時的祝音希整個人都不好了,她被吳邪拉著一起靠著樹幹休息,但潘子很快就指明了方向,催促著幾人繼續前進。

別說祝音希了,就是吳邪都沒經歷過這種高強度的趕路,作為體力倒數第二差的人,他望著已經要看吐的雨林景色,顫抖著手拍了拍身邊狀態比他還差的女孩。

“音希,又要走了...”

雖然她也很累,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,但想想後面的劇情,她還是咬咬牙道,“加油!吳邪,考驗我們意志力的時候到了!”

不過一味悶頭走確實會讓心情更壓抑,而且他倆現在走在隊伍末尾,而且吳邪還全程拉著她,可以說比她更累。

於是,她稍微醞釀了一下便笑著道,“吳邪,你聽沒聽過一句話,家園已在身後,世界盡在眼前。”

“什麽?”吳邪已經累得大腦宕機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然後,祝音希幹脆講起了《霍比特人》的故事。

無他,因為這是她目前想到的最全面的冒險故事,而且最近《指環王》第三部才上映院線,不僅應景還很適合用來轉移註意力。

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,畢竟是經典,原本吳邪都快神游天外了,但聽著女孩柔軟的聲線,這路楞是走了下來。

甚至是沖在前頭的胖子也退到了兩人身邊,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著一邊發表自己的意見。

可慢慢的,四周就起霧了,遠處的林子已經完全看不見,幾米外的一棵棵樹也成了一個個怪影,活像故事裏奇形怪狀的半獸人。

溫度驟降,隊伍又前進了一段距離,大概20分鐘,霧氣就已經濃郁到站在1米外,分不清是人是狗的地步。

按照原先的計劃到達吳三省那裏已經是不可能了,眾人便找了一棵倒塌在淤泥中的枯萎朽木,在上面休息。

這對祝音希來說無疑是件好事,等生了火,她便把自己的外套拿去烤,差不多幹了再穿好,接著直接躺下,枕著背包睡大覺。

反正有潘子他們在,往哪走怎麽走也不用她去操心,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休息,恢覆體力,盡量不拖後腿。

感謝塔木陀,讓她練就了倒頭就睡,而且必在15分鐘內睡著的技能。

至於其他人中間說了些什麽,她就一概不知了。

也不知睡了多久,祝音希正做著吃大餐的美夢呢,忽然就被搖醒了,她迷茫地看著打擾她睡覺的罪魁禍首,起床氣頓時就出來了。

可她剛要發脾氣就被吳邪捂住嘴,他緊張兮兮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隨後才道,“快走,那邊有野雞脖子!”

一聽到有蛇,祝音希瞬間一個激靈徹底清醒,其他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,她也趕緊爬起來背上自己的包準備跟著一起走。

可剛出發,四周某個方向的林子裏,便傳來了一道道輕微的聲響,窸窸窣窣,乍一聽好像是有人在說話。

幾人頓時緊張起來,紛紛豎起耳朵,仔細分辨。

那聲音飄忽不定,很像風刮過灌木發出來的,可此刻一點兒風都沒有,而且經過幾番確認,那聲音就是從隊伍要前進的方向傳來的。

還是胖子最沈不住氣率先起身,“他奶奶的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咱也不是好惹的,走,去弄弄清楚,看看到底怎麽回事。”

但他剛站起來就被潘子拉住,“千萬別過去,你仔細聽那聲音在說什麽!”

“還能什麽?在這種深山老林裏,不就是索命之類的。”胖子不滿地嘟囔。

不過潘子才不睬他,直罵道,“死胖子,別廢話!”

於是,大家都沒再說話,個個聚精會神地去聽,那似乎是道女聲,用著一種非常奇怪的語調,斷斷續續的,像在哭訴,又像在念什麽東西。

這時,吳邪突然臉色一變,“等等,怎麽,這聲音...好像在叫我的名字?”

“叫你的名字?我怎麽聽不出來?”胖子疑惑。

吳邪表情嚴肅道,“不是叫我的本名,是在叫‘小三爺’,你仔細聽聽。”

他們幾個在扯聲音內容,祝音希正盯著那個方向,她記得劇情裏的猜測是阿寧的對講機,但其實是蛇在搞鬼。

她又瞥了一眼吳邪信誓旦旦的模樣,清了清嗓子,模仿那道聲音緩緩地開口,“小~三~爺~”

下一秒,所有人齊刷刷轉頭看她,個個如同見鬼了一樣,祝音希立馬笑著解釋,“怎麽樣?是不是這種感覺?”

“...你別說,有妹子當翻譯,這回我算聽清了,小吳同志,那鬼的確在叫你的名字沒跑了。”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只看女孩的笑臉,吳邪都覺得是自己的神經太緊繃了,他摸了摸鼻子,“咳,不管怎麽樣,我們都不能過去,先不說剛剛我們看到的那條雞冠蛇做不了假,就算沒有,這聲音也太詭異了。”

“還是趕緊離開為好,那些蛇神出鬼沒,防不勝防。”阿寧顯然是想到了瀑布旁的遭遇,臉色有些難看。

潘子也跟著點頭,“沒錯,咱們還是想辦法迂回過去,那邊情況不明,去了指定討不了好。”

再看胖子,他已經沒了幾分鐘前那種恨不得沖過去,和發出這聲音的東西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,而且利弊擺在眼前,他也附和道,“咱們手裏的家夥太少了,這次還是悠著點。”

於是,眾人不再理會那詭異的聲音,潘子定了個方向,繼續趕路。

但說是繞過那邊,但其實距離的並不遠,詭異的聲音也一直在眾人耳邊徘徊,一時沒人敢說話。

隨著距離靠近,那如慕如訴的聲音也變得更清晰了,當聽清那道女聲的內容究竟是什麽後,他們幾個頓時頭皮發麻。

“吳邪——吳邪——”

一聲接著一聲從鬼氣森森的林中飄進了眾人的耳朵裏,不僅如此,那聲音似乎還有些不太對。

吳邪立刻扭頭看向身邊沈默不語的姑娘,咽了口唾沫才道,“音希,你你...這個聲音,怎麽那麽像...”

“我靠!搞半天原來那鬼是妹子!”

可惜胖子剛嚷嚷完就被潘子一罵,“說什麽屁話,死胖子!祝妹子怎麽可能是鬼?”

“那你說為什麽那鬼的聲音和妹子那麽像!”胖子不甘示弱。

說著,那聲音又陡然清晰了幾分,聽得人毛骨悚然,就連祝音希都不得不承認,這模仿的也太像了,除了語氣怪滲人的。

潘子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,“我們那裏說,東西過得久了都能成魅,那鬼說不定就是蛇魅,蠱惑人心,這座古城就是這些東西建的。專門引人進來,吃掉,這保不齊就是個陷阱。”

胖子一聽,立馬不以為意地拍了拍他,“你封建迷信的書籍看得太多了,被毒害得太深了,蛇就是蛇,就它智商高點,它也只是蛇,怎麽說也只是一種動物,咱們是萬物之靈,他娘的害怕這些沒手沒腳的?”

下一秒,阿寧就投去了鄙夷的目光,“你說的輕松,這種蛇速度極快,還有毒,比那兩條巨蟒難處理的多。”

“得了吧,你這婆娘怕不是在瀑布那裏被嚇破膽了!”胖子張嘴就罵。

為了避免他倆再吵,祝音希及時站出來道,“我覺得比起弄清楚聲音的源頭,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,毒蛇藏在暗處,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。”

就在眾人準備動身時,胖子突然臉色鐵青地指了指幾人身後,這一刻,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只見不遠的一棵樹下陰影中的灌木叢後,站著一個既像蛇又像人的影子,就蹲在那裏,距離這邊只有五六米,而那淒淒慘慘的女聲就是這東西發出來的。

那一定是野雞脖子無疑,那麽大一條,還說著人話,這種感覺比當年看小說的時候可恐怖一萬倍,祝音希臉色發白,背脊生寒,垂在身側的手都在微微顫抖。

其他人則沒好到哪去,胖子膽子還是大的,矮下身就想用手電去找那個影子,潘子連忙按住他的手,“他娘的千萬不要輕舉妄動,你聽四周。”

無比安靜的環境下,上方的樹冠上隱約有細微的窸窸窣窣,到處都是。

“那些蛇在樹冠上,數量非常多,剛才那聲音恐怕就是這東西發出來的,勾引我們靠近。”潘子斬釘截鐵道。

“瑪德,咱們好像被包餃子了?”胖子倒吸了口涼氣,同時舉起砍刀。

潘子則對他搖頭,又做了個手勢示意其他人蹲下隱蔽,接著從背包裏掏出了個酒精爐,迅速擰開蓋子。

“你用刀能有個屁用!咱們雖然塗了泥多少能防點兒蛇,但保險起見,還是得用火。”

說著,他迅速從包裏扯出防水布批在幾人頭上,又把酒精全淋上去。

“手抓穩了,千萬別松開,燙掉皮也得忍著,我打個信號,我們就往前沖。”

與此同時,四周的窸窣聲更近了,潘子立刻翻出打火機點上火,防水布瞬間就燒了起來,潘子也鉆進來,大叫道,“跑!”

然後,幾人立刻頂著燒起一團火焰的防水布向著一個方向沖去,胖子和潘子正好一前一後,阿寧在第二個,祝音希則被吳邪緊緊拉著,生怕她掉隊似的。

樹幹上則傳來了蛇群騷動的聲音,一行人跑出去二三十米,酒精就燒完了,火徹底蔓延到防水布上。

在潘子大叫一聲“扔掉”後,幾人連忙甩掉防水布,開始瘋了似的狂奔,一直跑出去有一兩裏路才停,又麻溜蹲進草叢裏觀察著後方的動靜。

好在已經聽不到任何蛇的聲音了,那詭異的女聲也徹底消失了,眾人這才松了口氣。

不過此地不宜久留,潘子確定了方向便繼續推著幾人繼續前進。

可走著走著,那種熟悉的窸窸窣窣又出現在了前方的林子裏,那裏有什麽東西不言而喻。

目前的情況就是前有狼後有虎,明顯是被那群蛇包抄了,幾人立刻商量起對策?

但吳邪認為有蹊蹺,畢竟這種蛇行動迅猛還有劇毒,真想殺他們幾個就是分分鐘的事,沒必要搞這麽大陣仗。

分析著分析著,潘子就說起了東北的鬼林,樹林本就是容易迷路的地方,但這個林子裏樹木的長勢會受到某種規律影響,還會在裏面受到各種聲音幹擾,林子就像有生命一樣將來人困死在裏面。

這種說法太玄幻,吳邪更相信另一種說法,這種現象就是某些動物將獵物往包圍圈趕。潘子又指了指那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
“我知道有一種狼就會這樣來逼死大型獵物,如果獵物一直避開狼的聲音,就會被趕到絕境,比如懸崖邊上,然後就被狼逼的摔下去,所以一旦開始繞路,我們就算中招了。”

胖子又問,“那現在如何是好?咱們難道只能走回頭路?”

潘子正要說些什麽,祝音希搶先一步開口,“不能走回頭路,但也沒必要和那些蛇硬碰硬,我們身上的泥最好再補一遍,頭發和臉都不能落下,全身都得被泥包裹才行。”

“嘿,咱們這一路都沒碰到蛇,這泥還是有作用的吧?”胖子一邊問一邊往身上、臉上抹泥。

祝音希點點頭,“我是有切實看過這種防蛇方法的科普啦,而且待會我們過去的時候一定要盡量保持安靜,不管聽見什麽動靜都別理會。”

沒錯,她就是在想能不能躲過那條倒黴巨蟒來著,只要不上去招惹,再悄咪咪地離開,應該不會向劇情裏那麽慘吧。

聽到這,潘子的表情有了片刻輕松,“這麽多蛇,就算來個真鬼,咱也不敢理啊。”

幾人又說笑了幾句,祝音希便接著道,“不過呢,以防萬一,我們還是得做好與那些蛇搏鬥的準備,只有槍和刀肯定不行,可以用信號彈,產生的高熱度應該能直接燒死那些蛇,然後我們趁機跑就是了,不過方向不能弄錯,否則可能會越跑越遠。”

沒人想繼續在這片雨林裏打轉,總不能真去打游擊,大家此刻的目標都只有一個:盡快跟吳三省會合。

一切準備妥當後,眾人都拿著武器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貓去。

那種窸窸窣窣的響聲越來越近,一度大到令人頭發發麻的程度,但每個人都不敢說話,走得也很小心。

蛇群都藏在樹冠上沒有出動,顯然這抹泥是有用的,可沒一會兒,上方便幽幽傳來一聲,“是誰?”

吐字清晰,每個人都聽到了,紛紛停下腳步面面相覷,用唇語互相詢問著怎麽回事。

生怕那巨蟒會下來,祝音希連忙掏出手機打字:是用來迷惑我們的,別停,快走!

有了剛才那女聲的經歷,幾人都明白過來,也不再猶疑,立刻轉身就走。

可剛前進有個100來米,眾人身後忽然就響起了一連串響聲,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摩擦,甚至還有樹枝折斷,以及某種大型動物貼地挪動的聲音...

回頭一看,幾人都不約而同倒吸了口涼氣,最壞的結果還是來了,野雞脖子沒找上來,那條在峽谷裏就襲擊過他們的兩條巨蟒其中的一條,居然出現在了這裏!

那莽頭上都是彈傷,眼睛上還插著一把軍刀,雖然看著血肉模糊,可這蛇還在吐著信子,並且做出了攻擊狀。

來不及感慨冤家路窄,這次眾人都學聰明了,在巨蟒沖過來之前就撒開丫子逃命一般沖了出去。

雖然那蛇頭都快被打爛了,但行動迅猛如初,在後面緊追不舍,就好像是特地來尋仇的。

又跑出去幾百米,眼看與那巨蟒的距離越來越短,胖子終於忍不住氣喘籲籲地大罵,“這狗日的!咱是掘它祖墳了還是啥,這麽窮追不舍!”

潘子像是被追煩了,立即附和,“踏馬的要是再追,老子回頭和它拼了!”

“那你留下來和那蛇搏鬥吧,我們先跑。”阿寧涼涼地瞥了他倆一眼。

吳邪已經跑岔氣了,但他還是推了把潘子,生怕他一時上頭真沖回去。

“潘子,你別逞能了,那莽太古怪,頭都被打成篩子都不死,你要去指定得廢半條命!”

胖爺也大言不慚道,“就是!到時候咱再回去救你,萬一你胖爺我這最後的摸金校尉折在這了,簡直就是全人類的損失!”

說真的,祝音希覺得胖子就是故意的,她這會兒上氣不接下氣,一聽他這番話立刻就被逗笑了,然後她就更跑不動了。

幾人就這麽一路跑到了一處沼澤邊,而那頭莽居然還鍥而不舍,就在10多米開外,根本甩不掉。

“看來今天必須得分個你死我活了,都抄家夥!”

說著,潘子立刻端起槍,對準了那不斷擺動的莽頭就是幾槍。

潘子的槍法很準,那蛇瞬間停下了追擊,痛苦地扭曲起身體,在地上不停翻滾,槍聲不停,一直到彈匣用光,那蛇竟然還活著。

就在潘子換彈夾之際,那蛇忽然停止了翻騰,猛地一沖,張起血盆大口就咬向躲在吳邪身後的祝音希。

這蛇的動作太快又太突然,倆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,好在被阿寧拉著一滾,這才險而又險地避過。

可下一秒,那蛇的尾巴也探了過來,一把拍開了又要掃射的潘子,下一秒,他的身體便重重地摔在了樹上,發出了“砰”的一聲巨響。

巨蟒一擊落空,幾乎沒有任何停頓,縮回頭顱就朝落單了的祝音希咬去。

這一次避無可避,她的右肩又被咬中,身子一卷就將她整個人扯到半空中準備絞殺。

胖子立刻沖上去用刀砍,可那蛇鱗片堅硬無比,一刀下去竟然連痕跡都沒留下,還被盤起來的蛇身猛地一撞,直接摔進了沼澤裏。

這蟒蛇似乎就是沖她來的,見抓到了人,立刻扭起身子敏捷地爬到一旁的樹冠上。

那蛇沒有第一時間殺她,像是篤定了其他人救不了她一樣,蛇信子吐在她的臉上,盤繞著她的蛇身猛地收緊。

她用盡了全力掙紮仍是杯水車薪,龐大的力量擠壓著她的身體,她剛開始還疼得慘叫,但沒兩秒就發不出聲音了。

就在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下一秒,只聽三聲槍響,支撐著蟒蛇重量的有一人粗的枝丫被打出了一個豁口。

一人一蛇立刻從幾米高的樹上掉下來,這一下摔得極重,蛇猛地就盤起來了,祝音希顧不得身上的疼痛,手腳並用地爬了出來。

吳邪和阿寧急忙上去拉她,但那莽很快就反應過來,蛇尾巴一下撞飛兩人,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去咬她。

千鈞一發之際,潘子一槍打中了蛇的另一只眼睛。

然後他不要命似的猛地沖上前,那莽像被激怒了,見有人來送死,立即改變了攻擊目標,一下就彈射過去。

只見潘子單手拿槍用力一插,一下把步槍連同他的肩膀插進了巨蟒的喉嚨裏,緊接著,巨蟒甩頭就將他提了起來,還沒絞過去,就聽一聲悶響,巨蟒的咽喉部分就炸開了好幾個口子,疼得它瞬間翻了起來。

潘子飛了出去,摔進後方的黑暗裏,那巨蟒像瘋了一樣四處亂撞,巨大的力量把四周的灌木全都砸飛,枝丫都被拍下來,跟下雨似的。

直等了10幾分鐘,那動靜才逐漸安靜下來,巨蟒翻倒在地,扭了幾下就不動了。

還能站起來的就吳邪和阿寧,胖子在一邊嘔吐,祝音希趴在地上昏迷不醒,潘子則躺在幾米開外,他的後腦勺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,在流血。

再睜眼時,祝音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帳篷裏,身上似乎被清理幹凈了,還換了一套衣服,只是渾身疼得要命,尤其是右肩。

她艱難地坐起來,隨即感覺一陣不適,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便幹嘔起來,又不小心扯動肩上的傷口,她的臉色一白,頓時疼得齜牙咧嘴。

那蛇下嘴太狠了,祝音希懷疑它就是故意的,不然放著哪不咬,偏偏咬她已經受傷的右肩?

而且追蹤他們那麽久,就只抓她一個,這不明擺著回來尋仇的!死蛇,報覆心那麽強!

緩了好一會兒,祝音希才有心情打量起這頂帳篷。

外面已經天黑了,帳篷裏點著一盞礦燈照明,旁邊還有一壺水,其他擺設也都挺齊全,一看就是吳三省他們的營地。

也就是說...小官回來了!

這個念頭促使祝音希立刻從睡袋裏出來,結果剛起身,就腿一軟坐了回去。

肩上的痛感減緩之後,其他部位的不適就都被放大了,尤其是兩條腿,又酸又疼,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。

艱難地挪動著步子走出帳篷後,祝音希便一眼看見幾米外的遮陽棚下,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坐在那裏,正與吳邪、胖子還有阿寧商量著什麽。

四人都沒有註意這邊,直到她又向前走了幾步,張起靈像是心有所感,突然轉過頭,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站那,幾乎是立刻快步迎了上去。

其實這一路過來,包括差點被那頭蟒蛇弄死,祝音希都堅持下來了,她還覺得自己又厲害了,那麽疼都沒哭。

可在面對他的這一刻,都不用醞釀,眼淚自然而然奪眶而出。

“小官,你終於回來了,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...”

話音剛落,她就被擁入懷中,張起靈沒敢用力,生怕觸碰到她的傷口。

“沒事了,我在。”

宣洩夠情緒了,祝音希才被扶著來到正在看戲的三人那裏坐下,然後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就到了她手裏。

幾天沒能吃頓熱乎的祝音希立馬眼睛都亮了,她立刻小口小口地吃起來,那種就著熱水吃幹糧的日子,她真的快受夠了。

有了她的加入,張起靈的註意力就都放在了她身上,吳邪便把這裏的情況還有剛才商量的結果一並告訴了她。

剛才正好討論到陳文錦為什麽一看到他們幾個就跑這事上,祝音希掃了幾人一眼,若有所思道,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雖然我們能確定彼此不是冒牌貨,但文錦並不知情。而且‘它’不是一直在追蹤文錦嗎?出於謹慎和對‘它’的忌憚,所以文錦才會選擇拼命地逃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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